【崇应彪/伯邑考】朝露（二）
abo设定。
乾元（A）崇应彪x坤泽（O）伯邑考，私设崇应彪和伯邑考存活，假设崇应彪被射爆一只眼睛后没有死，也没有去追姬发，伯邑考被殷寿囚于摘星楼。预警，非自愿，情绪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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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险起见，崇应彪并没有在摘星楼耽搁多久，在伯邑考晕过去后，崇应彪随手拿了一件袍子就把人裹了起来，任谁也看不出那一团衣物当中包着的是谁，连盔甲上沾染的血也没来得及清理，随意包扎了被姬发射伤的眼睛，崇应彪就这样把伯邑考带上了去往北伯侯封地的马车上。
说实话，就算是伯邑考现在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崇应彪也仍然不清楚殷寿为了囚住伯邑考用了什么手段或者什么药，以至于伯邑考只在崇应彪在床上放肆的时候短暂清醒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又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哪怕现在身处颠簸赶路的马车之中，伯邑考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除了殷寿的手段，伯邑考的脚腕也被手腕粗细的链子锁住了，在崇应彪怀里昏睡的伯邑考时不时会在怀里抽动身体，说是抽动身子，不如说是偶尔瑟缩着脚。
因着崇应彪在摘星楼发的疯，伯邑考的脚腕和锁链摩擦的过分狠厉，现下还在隐隐渗着血，马车颠簸，衣物和崇应彪的甲胄时不时就会蹭到，但也只见着伯邑考在昏睡中眉头微蹙。
在摘星楼时，崇应彪刚被姬发射中一眼，心火攻上，又恰好看到之前凭借一把弓就将他制住的西岐世子，现下又恨得牙痒痒的姬发的亲哥哥伯邑考，那一瞬间愤恨更是汹涌，靠着信香在伯邑考身上发泄着情绪。现在逐渐远离朝歌，伯邑考身上那股子混着烈酒味儿的麦子香气在不经意间慢慢安抚了崇应彪刚才还暴戾的情绪。
崇应彪低下头瞧着怀里散发着香气的伯邑考，心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缓慢的凑近瑟缩在怀中的伯邑考，正欲亲上去一解心痒，结果刚贴上伯邑考的唇角，耳边就听到了昏沉的伯邑考在呢喃。
“父亲... ...姬发，姬发... ...弟弟... ...”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念着你那弟弟？伯邑考啊，活该你落到现在这样狼狈！”崇应彪一扫刚才的兴致，不屑的撇了撇嘴，就着两人的距离，贴在伯邑考耳边说道，“别想他们了，都死在朝歌了。”
崇应彪也不知是跟昏睡的人叫什么劲，本以为这句话能让伯邑考短暂的醒过来或者有一些别的反应，结果崇应彪听到的还是伯邑考细微的喃喃声，念着崇应彪最不想听到的名字，还有... ...
回家。
伯邑考悠悠转醒的时候，崇应彪正在外间换药，伯邑考安静的在榻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的认出来身处的并不是待了不知多少日夜，昏昏沉沉被锁着的摘星楼，而是一个根本没有到过的地方，长时间没有讲话，伯邑考的声音比起之前沙哑了不少。
“请问... ...有人吗？这里是哪里？”
话音刚落，伯邑考看清进来的人，一口气没有喘顺被呛的咳起来，强撑着床榻坐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崇应彪听到伯邑考的话，冷着脸走到床榻边，掐住伯邑考的后颈，还没讲一个字就狠狠地亲了上去，伯邑考本就被呛到，好不容易咳着顺了气，被崇应彪这样强硬的亲住，气息瞬间又乱了起来，手抵在崇应彪胸前想要推开，可惜躺的时间太久了，手腕虚浮无力根本推不动，只能借着崇应彪将他舌头勾住吮吸的机会合上牙关咬上去。
血腥气蔓延在嘴里，崇应彪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已经红着脸喘不上气的伯邑考，连崇应彪自己都觉得被咬了会十分生气，没想到在看到伯邑考一手颤抖的扶着床榻边沿，一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的时候，崇应彪一下就笑了起来。
“这儿是哪儿？你不是昏睡的时候都在念着回家吗？这儿当然是家了。”
说完，伯邑考的脸上的血色褪去，眼神晃动，再一次确认了所在的房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根本不是西岐，更不是他的家。
眼见伯邑考眼睛中的神采越来越暗，崇应彪抬手叫门外候着的侍女进来，两个侍女低着头，手里一起捧着一件白色的衣裘，跪在榻旁举着，崇应彪本以为伯邑考的注意力会被吸引，没成想伯邑考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那件漂亮的白色兔裘上，反而将视线放在了等在一边看他反应的崇应彪身上。
“敢问北伯侯，我弟姬发将你射伤，我与你也有积怨，既然在摘星楼已经做了那种事，满足了你的心愿，何不直接将我杀了？”伯邑考说着冷言冷语，脸上却带了笑，让崇应彪摸不到头脑。
“杀你？杀你做什么？”崇应彪顺手拿过侍女捧着的兔裘，而后命人退下，不过两三步就走了过来，直接将手中洁白的兔裘裹在了伯邑考身上，“就算要杀你，也要等到我儿出生。”
崇应彪的话让伯邑考刹那间睁大了眼睛，原本扶在小腹上的手抓紧了刚被裹在身上的兔裘，本应柔软的兔毛此时却如同千万根针般扎着伯邑考。
“你的，儿子。”伯邑考重复着，倏地笑出声，“你的，儿子？”
话音落下，伯邑考脸上的笑转瞬即逝，也不再出声，崇应彪当时只当伯邑考难以接受，也没再步步紧逼，只是交待了门外的侍女，室内的公子要什么便取什么，若是觉得为难只管来找自己，接着将伯邑考扔在了房中，头也不回的去处理封地事宜。
伯邑考坐在榻上，合上眼睛，心中满是飘着麦香的金色麦田，还有冲着他笑着叫哥哥的姬发。
许久未回北地，再加上崇应彪的侯位来的奇特，有不少人是反对的，奈何崇应彪在殷寿的教导下早就不是八年前那个无人放在眼里的送去朝歌的质子，心狠手辣的处置了几个反对声最大的人，这北伯侯的侯位，崇应彪渐渐坐稳了不少。
侯位坐稳了，崇应彪的心情转好没几天，派去日日照管伯邑考身体的疾医来报，伯邑考的身子一天天弱下去，该做的都做了，也没见好转，崇应彪坐在昏睡的伯邑考的榻边，命人将疾医拖过来，语气貌似平静的问道。
“他文武双全，心地至善，身体一向不弱，现在是怎么回事？”
疾医伏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跟崇应彪解释着，大概意思就是伯邑考之前不知受过合种药物，本就没有调理好就身怀，若不是身体较常人好，怕是早就垮了，除此之外，心中郁结，长久以往下去，不等孩子落地，伯邑考就要先一步身死了。
听到最后，崇应彪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耐着性子遣散众人，而后才握住伯邑考冰凉的手放在自己那只已经瞎了的眼上，“为了去陪姬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也是，你可是为了父亲能以命换命的至善之人，但是，伯邑考，你真的狠的下心不顾孩子吗？”
也不知是崇应彪的哪句话让伯邑考听进了耳中，竟然悠悠转醒，却在睁开眼看到握着自己手的崇应彪的瞬间将脸别到了另一边，再次主动合上眼，崇应彪也懒得自讨没趣，放下伯邑考的手，顺便掖了掖伯邑考身上盖着的兔裘，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伯邑考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气息还是一天天弱下去，北地寒冷，以前身强体健，跟着父亲奔波在田中的伯邑考如今只能裹着崇应彪送的雪白兔裘坐在屋外透气，时不时还要喝着热水暖身。
这日侍女被伯邑考遣走，院中更是安静，连刮过的风声都听的清楚，忽而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伯邑考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匹纯白的小马躲在院外的门边，好像在偷偷的观察着和自己一样白乎乎的伯邑考。
伯邑考瞧着小马驹的神情，一下子就想起来父亲送给自己和弟弟的那两匹世间罕有的雪龙驹，那时他们个子不高，雪龙驹也还是小马驹，总是会在喂草料的时候咬他们的衣服，又不舍得动手教训，最后往往是姬发抱着雪龙驹的脖子耍无赖。
想起以前的事，伯邑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像小时候叫雪龙驹一样叫了一声门边探头探脑的小马驹，出乎意料的是小马驹试探了两步，见伯邑考朝它招手，居然不再犹豫的迈着小步跑了过来，用自己的头蹭着伯邑考的手心。
“真像大雪小的时候，你有名字吗？”伯邑考如此说着，小马驹小小的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没有的话，你叫白露，好不好？”
小马驹听到“白露”，似乎是认可了，更加亲热的蹭着伯邑考，崇应彪站在院外听着伯邑考的笑声，心下烦躁起来，来回踱步，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自从院中多了白露，伯邑考明显爱动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愿意和崇应彪说话，但是面对白露时话会多一些，崇应彪问过疾医关于伯邑考的身体情况，疾医说比起之前有所好转，腹中胎儿也有好好长大，不过伯邑考的情绪大多数时间还是不怎么好，这样下去，身体不知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到不会被胎儿拖垮。
崇应彪听过，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他当然知道伯邑考为什么会内心积郁，白露只不过是像雪龙驹，终归不是雪龙驹。左右不过就是惦记西岐，想念西伯侯，还有心心念念的弟弟而已。
伯邑考为何内心郁积，崇应彪知道归知道，但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伯邑考离开回西岐。
“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崇应彪眼看着本来对着白露笑的温柔的伯邑考在见到他的时候笑容立刻消失，气极反笑，本想着好好把怀里揣着的东西递过去，现下也没了好心情，直接将物事扔在了伯邑考怀里，“以前见着你对姬发笑，只当你温柔宽和，没想到对孩子确是个狠心的。”
伯邑考下意识接住怀中的东西，只觉得崇应彪这些话说的莫名，对于白露的由来，他是猜到了的，但是不知为何，在面对崇应彪的时候情绪总是会比往常低下不少。
崇应彪看见伯邑考看向他时疑惑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叮嘱过侍女和疾医，不要同伯邑考多说话，所以伯邑考大概是不知道情况的。
“你不愿意我接近你，身怀着又缺少信香安抚，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伯邑考闻言，一手抚摸着长大了一些的白露安抚着，一手握着崇应彪扔过来的篪，入手光滑，应是费了时间和心思，用心磨刻出来的，虽比不上比干七窍玲珑心，但是伯邑考至善的剔透心思怎么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崇应彪终于没了耐心，转身准备离开院子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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